清朝末年,社会思潮涌动。牡丹,作为这样一个背景下的女子,她个性活泼,大胆追求爱情,封建礼教于她而言似乎就不存在。按照她自己的说法就是“不在乎”。
丈夫费庭炎逝世,她不悲不恸,连假装流泪都不愿意。因为她从未爱过丈夫。她一直所爱的那个人——金竹早已娶妻,虽然他们依旧热恋对方,但双方都知道难有结果。牡丹迫不及待地要见到金竹,一续温情,但也不愿一直做情妇。所以,当在太湖上遇到堂兄梁孟嘉并迸发爱情火花——也许应该说是烈焰后,她的心中已然有了主意——和梁孟嘉在一起。虽然依然只能是情妇的角色。但思想上的共鸣让天平倾斜了。
在与金竹分手后,牡丹与梁孟嘉去了京城。一同前去的还有妹妹素馨。可是,牡丹与堂兄梁孟嘉的爱情也只是昙花一现,热火在短短数月之内成了只有余温的灰烬。牡丹对一个打拳农夫——傅南涛有了好感。后来,傅南涛失手杀妻入狱,金竹病重的消息传来。牡丹蓦然发现内心深爱的一直是初恋金竹。于是,牡丹辞别梁孟嘉回到家乡杭州见金竹。同时留下一张表示“永不相见”的纸笺和在京城期间的日记给梁孟嘉。对于梁孟嘉,牡丹连灰烬的余温也不愿有了。
牡丹是多么期望金竹能够痊愈,可金竹还是去了另一个世界。在金竹的葬礼上,牡丹在金竹妻子和众多前来吊唁的宾客面前报棺痛哭。这惊世骇俗的举动成为杭城市民茶余饭后的谈资,而牡丹却也因为开始了另一段恋情。
诗人安德年很是敬佩牡丹在葬礼上的大胆举动,牡丹也仰慕这个“三十四五岁”、“肉皮儿雪白而细嫩”的诗人。虽然安德年有妻有子,但他愿意为了牡丹休妻弃子。他太爱牡丹了,虽然计划三两月后就私奔,但为了在此期间能够常见到牡丹,他要求牡丹到他家当家庭教师。然天有不测风云,安德年之子不久竟患病早夭。安德年之妻悲痛欲绝。牡丹良心发现,与安德年断了关系。
经过安德年这件事,牡丹似乎成熟了。另一方面,妹妹素馨一直也爱着梁孟嘉,这牡丹是知道的。因为她的离开,梁孟嘉大受打击,病了一阵,差点成为少年维特。痊愈后,梁孟嘉移情素馨,他发现传统的素馨才是自己需要的女人。之后,他与素馨成婚,并将一起回杭省亲。牡丹知道他们要回到杭州,觉得分外尴尬,遂只身前往当初的丈夫任职的地方——高邮。到了高邮,牡丹在邻居王老师的私塾教书。可不久后牡丹竟失踪了。王老师立即报官并通知了牡丹父母。牡丹父母又联系了梁孟嘉,让他回杭州时经过高邮寻找牡丹,梁孟嘉与海军一同解救了被歹人绑架的牡丹。
省亲之后,牡丹与梁孟嘉、素馨一同前往京城。在那里,牡丹与刚刚刑满释放的傅南涛再续前缘,并决定嫁给他。
牡丹一直想找到自己想要的爱情,她一波三折的经历也表现了她的执着,表达了她对礼法的蔑视。她的思想和行为在当时那个时代是非常超前的,即使是现代这个环境下也是“比较前卫”的。
牡丹对于爱情的追求一直都是跟随自身感受来的。他爱梁孟嘉,因为她与梁孟嘉有思想上的共鸣,但她对梁孟嘉的爱并没有持久。因为肉欲上无法得到满足,她疏远了梁孟嘉,转而投向傅南涛。傅南涛文化水平有限,只能写自己的名字。但他有结实的肌肉。在选择傅南涛的过程中,肉欲的原始本能起了很大作用。可以说,牡丹对于爱情并没有明确的认知,或者说,她的认知就是肉欲为主精神为辅的满足。
我不能说在肉欲与精神、性与爱的选择中,偏向哪一方是对或者错,因为这两者本身就是相辅相成的。性是原始本能,爱是情感升华。这两者并不是谁决定谁的问题。如果只有性,那与野兽无异;如果只有爱,那是圣人。
我仰慕格拉齐亚与约翰克利斯朵夫那种纯洁的柏拉图式的爱情,那种爱情纯澈、恒远、超越时空,有着宗教的崇高。不能用这样的爱情观要求牡丹与所有追求爱情的人,否则人类何以繁衍?但仅仅由人类的原始本能所指引的爱情也是残缺而不能持久的。没有精神的沟通和日常琐事的滋养,爱情会褪色,性也只会成为动物本能的发泄。
那么,如果只有精神上的爱情呢?人类的繁衍暂且不论,我想大多数人都是无法成为圣人的。我们无法否认自身的动物属性,性也是爱情很重要的部分。性与精神会相互作用,共同铺就爱情之路。